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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隆的福州人

住在基隆的福州人

福州人在基隆定居的歷史記錄非常久遠,但是斷層太久,從十七世紀到現在,中間將近有二百五十年,福州人在基隆失了蹤影。基隆開發的歷史源頭在和平島,所以古時候的和平島有「福州街」、「福州厝」之地名,正是說明當年福州人來台的海商風華。清康熙57年(1718)的《重修台灣府志》云:「福州街舊址,偽鄭與日本交易處。」,乾隆29年(1764)的《續修臺灣府志》中:「大雞籠嶼,城與社皆在西,又有福州街舊址,偽鄭與日本交易處。」,當地民間傳說:荷蘭時代,擅長造船的福州人在此集居成街,因而此地也稱為「福州街」。從傳統台灣與中國的航線來看,福州與基隆是屬於天然季風潮流的海運交通點,沒有阻礙。以戎克船由淡水、雞籠到福州、廈門的水程,順風的話一晝夜便可抵達;可是如果船隻從淡水、雞籠開往台南卻要38小時以上,因此福州人來北台交易且集居成街,並不足為奇。

故可知福州人來台的紀錄早在16世紀就已開始。社寮俗諺:「福州雞啼、社寮有聽」、「福州雞啼、雞籠有聽」,也是在說明福州街的歷史悠遠。
 
而今天基隆僅存的福州人,卻不是古早福州街的福州人,他們大都是在日治時代才來台謀生定居。不過他們來的方法不盡相同,有人是合法登記來做修船工、有人是來經營理髮店、賣豆腐的,也有人是冒險偷渡過來。他們在基隆已經四代,最後一代連福州話都不會講。1949年撤退來台的福州人,大多是海軍子弟,以高雄跟基隆最多。

俗語說:「福州有三刀,菜刀、剪刀、剃頭刀」,這句話說明了身為福建省省會子民的福州人,手上功夫的講究與成就,同時也意味著許多早年來臺的福州人,多半從事廚師、裁縫與理髮師的工作。
 
福州人的身份非常明顯,平時在基隆市裡是屬於隱藏的族群之一,他們有自己同鄉社交圈,如基隆市福州十邑同鄉會(閩北有十個地方講福州話,除福州八縣市外,另有古田、屏南縣)。且因福州人的民俗飲食與大部份島上的福佬人有點不同,例如他們每年都還會回大陸過年,死後也歸葬大陸。日本政府也允許在台福州人擁有大清與中國的國籍。除夕夜裡,福州人在全家吃年夜飯時,門要關起來,蠟燭點起來,菜都擺上,長輩坐大位,吃飯時不能敲門,吃完飯後門才打開,每人一定要剩下一點飯,每個人留下來的飯都要倒回原來的飯缸,飯缸邊有大金紙圍起來,中間放個橘子,每天吃飯時拿一點出來吃,吃到初八。另有福州粽子包得像小海螺形狀,也是很特殊的。除此還有福州紅糟,只有他們會做,其他的人就沒辦法。


日治時代來基隆的福州人,把原鄉小吃鼎邊趖與基隆海產結合,反而做出更好吃的鼎邊趖。

根據「曾仔寮風雲」一文中也提到:

台灣光復前後,一批福州人聚居在曾仔寮,分別開設有理髮廳、裁縫、「鹹公餅」(繼光餅)店和銀樓,也確實都很會煮料理。

鄭家銀紙店左鄰的理髮廳,老闆一家人和所有員工都是福州人,是曾仔寮開店最久、也是唯一設置有六張座椅的大理髮廳。

「鹹光餅」是福州地方的特有麵食,相傳是戚繼光平倭寇時發明發給軍士的作戰乾糧。顧名思義,「鹹光餅」應該是指「鹹味的繼光餅」。「鹹光餅店」老闆與師傅都是馬祖來的親戚鄉親。後買下該棟樓房改建高樓。店內產品則另包含芝麻鹹光餅及甜品的水潤餅、跤車藤(麻花)、馬花炸(雙胞胎),基隆附近鄉鎮都來此批發。每年尾牙才供應的「潤餅皮」尤其搶市,吃「潤餅捲」本來是福州人做尾牙的習俗,後來台灣人也學會跟著吃,現今是全年都有人賣,他家第三代關在家裡單單供應「潤餅皮」都做到手軟。

銀樓搭配鐘錶買賣修理、加上做裁縫,一邊「金仔店」、一邊「做衫仔店」各據半爿的店面,成了曾仔寮的另一個特色。他們說這叫作「兜市」,當時要做新衣、選金飾安一路這裡必定是首選之處。

「錶仔師傅」也都是福州人,大多是「靠行的」,也有金店老闆本身就是修錶師父兼營銀樓。福州人也帶來「燕丸」、「矮剌」的福州魚丸、新民巷內「竹仔師傅」的竹家具手工藝。

「金寶山」是在此地最先發跡的銀樓唐山客,原先租賃在「鹹公餅」店的右鄰,再買下「鹹公餅」的左鄰屋改建四層洋房,是當時曾仔寮最高的大樓,店面最大的銀樓首富。

常說「唐山過台灣,心肝結一丸。」也不是所有福州來的移民都有雄厚的財力,多的是靠勞力投資起家。曾有一家人圍著一海碗的鹽水,就著碗裡的小石頭「舔石吃三餐」過日子的。

福州人的習慣,辦理諸如結婚、壽辰等喜宴之前,赴宴賓客必都下場打幾圈「十三張帶金」福州式麻將,再由主人家來抽頭充當賓客的禮金。

藉由這些點點滴滴,可以一窺福州人的一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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