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中大歷史(31)學校裡的青鳥
「黑熊師～長城那裏的邊坡出現一隻背部藍藍黑黑的鳥，牠長得很奇怪，你快過來看…….」
前陣子同事興奮的急電給我，我依指示信步前往一探，小心翼翼隱著身形，蹲著匍甫前進，一旁同學高聲叫喊追逐而過，青春無敵。
↑黑冠麻鷺
事後在課堂上詢問學生有看過此「青鳥」嗎？
「學校裡有鳥嗎？」
「有啊～怎麼沒有，一年四季都有，有記錄就5、60種且還不止。」學生一臉的表情像懷疑的狐狸。
後來索性拿出多年的老梗把戲～「贈送野鳥照片」，教室內興奮尖叫聲此起彼落。
「老師這是什麼鳥？」、「老師這鳥好漂亮喔！」、「老師我還想多要一張…」
人們在許多地方嘗試睜眼。
事實上，校園裡的野鳥數雖然不多，但大卷尾高超的飛行技術，常在籃球場邊展示，灰鶺鴒如迎賓客般在操場上一路抖著長尾巴迎接我們上學，白頭翁常停在行政大樓前的龍柏上展翅鳴叫與築巢。
不知為何許多人看不到？或者，根本未曾睜開眼。
或許對全身上下充滿「費洛蒙」的美少女而言，上課偷看鏡子，打扮整理容貌的時間都不夠了，哪有多餘時間注意其他生命。沒能發現牠們，只是我們習慣了從我們的高度看世界，卻極少抬起頭或低下頭來，注意到樹梢、草地附近，那些不起眼的飛羽。
也或許多年以後，會有類似青春片《那些年》的救贖電影，重新檢視、反省「那些年」。
學校裡有鳥嗎？
你聽過「青鳥的故事」吧？追逐青鳥的孩子，最後發現青鳥就在身邊，所以人們說青鳥象徵幸福。但青鳥象徵的並不只是幸福這麼純粹的意象，它象徵的是不易發現、難以捕捉，卻又確實的存在我們身邊的微小光芒。
「青鳥」確實存在於女中後山校園，2011年12月30日校園生態導覽，在鳥會支援的講師帶領下，做了一場近距離的觀察，在場的人想必不會忘了吧？雖然牠是我們身邊的微小光芒，只給追夢的人去感受。但這個道理，紅嘴黑鵯卻想到頭髮都豎了起來，還是無法參破。
你睜開眼了嗎？或者你仍在嘗試睜眼。
在往來於前後棟教室之間高聲嬉鬧的同學眼裡，我不過是獨自蹲在初秋草地上的笨黑熊。
編案：本文諸多文句參考自吳明益先生的「迷蝶誌」，拜讀之後有感而發而成此文。